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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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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草了, 怎會如此!

斐瑞還和狗一樣,徹底沈淪在某種情緒之中,抱著我磨蹭親吻。

我將他緊摟在懷中, 伸手就捂住他的嘴。

斐瑞並不抗拒,他的眼睛裏失去了焦距, 卻有著某種狂熱的感情, 喉間溢出些哼吟。他的腦子在這會兒看起來絲毫不管用,但依然緊緊地望著我。

我懶得回應他的視線, 將他拉到懷中, 讓他背對著我,以此能更好地鉗制住他不讓他進一步動作。

雜物間的燈光實在暗沈,我一面用力捂住他的嘴,一面用手到處摸終端。

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 我幾乎能感覺門外的人影在光的映照下投在地板上,又像是流動的液體一般深進門內。

斐瑞的腦子似乎也可以思考了,意識到了門外有人。

他原本躁動的動作也僵住。

我反覆摸索,在一片灰塵之中, 終於摸到了那冷冷的器械。

偏偏這時, 斐瑞卻用力擰著腦袋回頭望我,似乎理智終於回過來了。

我低聲道:“我們說過, 不可以再繼續了。”

斐瑞眼睫翕動了下, 如同露水似的淚珠便滾落。但幾秒後,他便立刻彎了下眼睛, 似乎對我笑了下。

我移開視線, 不去看他, 而是拿出終端開始給江森發消息。

趁著現在趕緊支開江森。

不然等會兒斐瑞控制不住,把他引來就難辦了。畢竟我不是很喜歡和別的A一起玩O, 我還是喜歡溫柔的玩法。

啊,不然幹脆找個房間把他們關在一起算了。

反正alpha就是那種聞到O信息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別,斐瑞如今看著倒是也很想被標記的樣子,把他們倆弄一塊我一口氣擺脫兩個麻煩還有把柄。

當我腦中浮現這種想法時,我沒忍住感覺自己是個畜生,然後畜生的我和有理智的我開始互相吵架起來。

可是當畜生,又有什麽不好的呢?

沒什麽不好,只是容易被殺掉。

AO很容易有感情的,到時候他們還得謝咱呢!

可是江森和亞連有聯姻,斐瑞又是那種性格。

那不正好,讓他們倆玩爛人消消樂。

畜生躍躍欲試,眼睛閃閃發光。

但智者卻深深嘆了口氣:我的意思是,這是一樁醜聞,上流人為了隱藏醜聞什麽都幹得出來的。

……智者最終將畜生點化成人。

我對這個結果十分難過。

我將腦中的人渣想法清空,打開終端發消息。但指尖剛敲打了幾下,便驟然瞪大眼,擡頭看向斐瑞。

斐瑞仍是彎著眼睛,仿佛在笑,可是瞳仁裏倒映著我的臉。他側過來,努力卻貼我的掌心,濕潤的熱意一陣陣搔刮著我的掌心。

嫩爹啊!你他嗎!

我腦中閃過無數臟話,頭皮的雞皮疙瘩一路爬到背上。

再忍忍,趕緊發完消息!

我火速發消息給江森,說我臨時有事在忙,讓他換個地方等我。但心全懸起來了,生怕他再發作,尤其是斐瑞似乎也察覺到我在發信息,費力地掙紮起來。於是我忍不住松開手,低聲在他耳邊道:“或許是你的朋友。”

斐瑞立刻安分了幾秒,可仍然忍不住用頭蹭我,呼吸的熱氣打在脖頸上。

我焦心地盯著雜物間的門縫,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。

沒多時,我看見那道陰影晃動了下,緊接著,腳步聲響起。

江森準備離開了。

我松了一口氣。

斐瑞也在盯著那道陰影,似乎平靜了下來。

在腳步聲漸漸遠去後。

我道:“斐瑞,你怎麽了?是情熱期快來了嗎?”

斐瑞沒有說話。

我又道:“我們剛剛已經決定過了,不再回首的,就這樣吧。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你在……拒絕我嗎?”

斐瑞問。

那不然呢,拒絕你咋了,你真的很裝,我也沒有很在意你哈。

我移開視線,“結束了。”

“可是,你沒有拒絕艾什禮,不是嗎?”斐瑞突然這麽說,我愕然地看他,可他卻仍是在笑,一只眼睛的眼皮卻翕動著,讓他漂亮的臉顯出某種極致的不平衡與怪異來。他話音又輕又低,“我絕對不會讓你和艾什禮幸福的,因為這本來就應該是我的,我以為我能讓出去。但是憑什麽只有我這麽痛苦,又憑什麽幸福快樂的人不是我?”

“憑什麽是他,憑什麽不是我?”

“我比他更聰明,更好看,也……更適合你。”

斐瑞的話音越來越輕,“你本來愛的也不是他,而是我對嗎?”他說了很多,只是面上的笑意越來越燦爛,眼睛裏起初還有著掙紮,但漸漸的也盈滿了快樂與滿足。

臨時標記期我是不是把他拒絕得太狠了,他咋一下子就畸形了。

我有些迷惑,但很快地意識到:比起在這裏跟他扯皮,還不如先把他搞暈。

反正他那麽菜,幾分鐘解決完,直接出去找江森了。

我只是垂落眼睫,“我聽不懂你的意思,但是……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,最後一次了。可以嗎?”

斐瑞仍在某種狂熱的情緒之中,全然沒理會我的意思,只是急切地擁著我。

我望了望我的兩只手,想到它們還要端盤子,便覺得算了。於是我掙脫他,站起身來,低聲道:“斐瑞,清醒一點,我們……不該繼續的,你不該再靠近我的。”

他躺靠在集裝箱上,薄唇微張,開口卻只能發出些呼吸聲,看起來難受極了。

我直起身,半跪著用膝蓋抵住他,將他安置在墻角上,“也是時候冷靜——”

斐瑞的腿痙攣了下,他的手卻直接攥住了我的手指,將身體的重量全部交付給我。他緩緩地起身,坐在我的膝蓋上,對我笑。

說起是笑,其實也只是咧著嘴,劇烈喘息著,喉嚨裏只能發出急促的音節。他伸手握住我的手,眼睛裏卻有著某種空茫。

他發燒了,而且明顯燒壞了。

斐瑞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為何能發燒到這個地步,那種熱席卷身體,讓他只想得到她的憐惜、心疼、眷顧。可是沒有辦法,永遠得不到的關註使得他躁動,如同輕風拂過稻田一樣連綿,他悶得幾乎想要流淚。

他只能緊緊握住她的手,感覺她手心被握出的汗。

他聽得見她的話音,可是卻無法思考。

灰燼的信息素伴隨著燥熱的空氣,將他們全部都悶出一身汗水來。

斐瑞察在她詫異的目光下,突然開懷大笑起來,多日的煎熬與痛苦一掃而光。此刻就是幸福的至高點,求而不得的愛意一定就蘊藏在其中,將一切親昵的話語、呵護、與溫柔盡數帶給他。

他要得到,他要得到更多,比艾什禮更多。

斐瑞坐在她的膝蓋上,身體似乎也化作了蛇,攀附著她去湊近。她似乎在掙紮,似乎又說了什麽,可是他什麽都聽不到,他只能看見她唇瓣上的濕潤。

那是他的吻所留下的。

西褲的布料因力道而緊貼著著身體,甚至帶了疼痛。可是他這些日子已經過分習慣疼痛了,一想到這疼痛是因她而有,便覺得也無所謂了。

斐瑞的腰在某刻僵直,纖細的脖頸因仰頭的動作而愈發顯出脆弱,幾秒後又似瀕死一般垂下了。

他已經乏力得幾乎要昏厥了,熱病的病癥讓他意識模糊了起來。

我松了口氣,將腿從他身下抽出來。

端盤子飲料灑了很正常啊!灑膝蓋上了那更正常!

斐瑞脫力地倒在我懷裏,我努力想要扶著他,把他放在某個角落。

菜雞是這樣的,幾分鐘就——“砰!”

我正琢磨著,卻陡然被斐瑞狠狠推開。我踉蹌幾步向後倒去,背部撞到冰冷的墻壁,陣痛襲來。我吃痛幾聲,又驚訝他居然還清醒,尚未動作便被就被他抵在墻角。

“斐瑞,你——”

我話音僵住,因為我感覺他的狀態實在異常,以及我的狀態並不好。

他似乎握住了我的把柄,志得意滿地看著我。

我腦中的思緒頓時一僵,眼前恍惚了一秒,想到了什麽似的震撼地看向斐瑞。

他被汗水浸潤的濕發黏在臉上,面上一片潮紅,只是亢奮地對著我笑,一截舌尖被他咬得鮮紅。

怎麽回事,之前不是幾分鐘就休克了——我琢磨著,卻又感覺身體的熱意在心口激起了棉花似的瘙癢。我立刻捂住嘴,控制住自己發出怪叫,身上豎起了雞皮疙瘩。

斐瑞話音很輕,“標記我。”

我癱倒在墻上,曲著腿往後倚靠,“別……別,放開我。”

斐瑞充耳不聞,我只能看見和感覺到他行事有一套自己的節奏,如今更是沈浸在世界裏。

我只能緩慢地說話,忍住劇烈喘息,努力讓我像一條冰凍鹹魚一樣板著身體,道:“松開手,斐瑞!”

斐瑞卻充耳不聞,只是往我懷裏拱,模糊的話語裏帶著熱汽,“標記我……你想標記我的,對嗎?”

我搖頭,仿佛一個貞潔烈A,道:“不可以,你松開手,你的朋友都在這裏呃啊——都在這裏呢。”

斐瑞卻疑惑起來,茫然看我,“朋友……什麽朋友……艾什禮嗎?”

“……”

我沈默了。

“就讓他們看見吧。”

“你瘋了嗎?”

“讓他們都知道,我才是你的omega……不好嗎?”

斐瑞說著說著,又笑起來。

失明的軟體動物胡亂纏繞著珊瑚,興奮讓它全然忘卻危險。

我咬著牙,攥住他的手腕,“松……松開。”

可除此之外,也不敢輕舉妄動,生怕一不小心雞飛蛋打。

斐瑞又湊過來親我,呢喃著什麽。

我有點想死,但不好說話到底是正面的還是負面,“別——我不可能,別——”

因情緒失控而發出的公雞音從喉嚨裏飆出,滑稽至極。

斐瑞笑起來,身體在我懷裏輕輕顫抖著。

偏偏這時,懷裏的終端再次震動起來,緊接著遠處的腳步聲也傳過來。

……不是吧!

我有點想死,心想死,身體還行。

雜物間裏,傳來些東西倒塌的聲音,以及隱約的說話聲。

這什麽b動靜。

江森有些嫌棄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雜物間,卻又有些奇怪。

明明定位在這裏,是臨時離開了嗎?

還是在雜物間裏?

江森疑惑起來,將將靠近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茶花香信息素。他的神經細胞驟然興奮起來,但下一刻,便被他克制住。

……這裏面有個omega?

他的手插進褲袋裏,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。

玩挺花啊。

模糊的聲音從裏面傳出,信息素的味道愈發濃重,重得江森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。他並不大喜歡花香,濃郁之時,仿佛味道怎麽也散不去。

上一個花香信息素的人,現在還讓他想起來就煩。

但生物的本能怎麽也無法克制。

江森一面感到厭倦,可神經系統卻依然被喚醒,絮叨著讓他推門進去。

他很習慣面對這種沖動的思緒,並不在乎,只是有些不耐。

她人去哪裏了?

難道在裏面?

……怎麽會。

她已經有了未婚夫,並且很愛他,愛到能讓她忘記亞連。

江森想到這裏,不耐逐漸加深,並再次感到有些糾結。

直到現在,他仍然覺得有些不滿,卻並不清楚這種不滿來自於哪裏。

“嗡嗡——”

終端響起。

江森看到了信息。

[陳之微:臨時有點事,你到7號廳後廚旁邊的花園吧,再等我一下我就到了,抱歉]

原來是被叫走了。

江森將終端揣進口袋,踏步離開。

也就離開的這兩秒,那茶花味的信息素再次散發出來,彌漫在他鼻間。只是不知為何,他總覺得這味道卻比之前讓他更覺得躁動——一種本能的抗拒與抵觸,令他無端生出了點火氣。

……有些熟悉。

錯覺嗎?

江森徑自離開,並未多想,只是到了花園。

如今將近正午,陽光和煦,照得人微醺。

花園中圍,各個品種的花朵爭奇鬥艷,姹紫嫣紅,漂亮極了。園丁打扮的傭人操縱著器械,花園圍欄裏的伸出噴頭,細密的水流落在花瓣之上。授粉的電子蜜蜂也從噴頭下的充電槽裏飛出,開始授粉。

一只熒紅的電子蜜蜂停在他面前的花朵上,尾部紅光明明滅滅,看起來像是燃燒的火光似的明明滅滅。

倒是挺有趣的。

江森饒有興致地盯著它的尾巴看著,但幾秒後他腦中的某根神經卻驟然繃直。

等下,方才的那股信息素的味道……

江森黑瞳沈下,立刻轉身往回走。

他的腳步匆忙至極,不可思議的猜測從腦中浮現,以至於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沈。

雜物間的人,絕對是她和另一個omega!

江森的神情愈發難看,怒火也愈發高漲。

她的深情難道全是演給他看的?那他媽的,她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在以這個戲碼博取他的同情?虧他還發自內心地把她當朋友,結果一切都是假的?!

他有些呼吸不過來,食指勾住領帶松了松,近乎盛怒地走到了雜物間前。

此時,茶花的香氣更為濃郁了,隱藏其中的灰燼味也濃烈起來。

好啊!你還真的敢這麽亂搞!

江森怒不可遏,握住門把手就要擰開,卻在這時聽見裏面傳來的喊聲。

“斐瑞!不要發瘋了!我不能做任何對不起艾什禮的事,松開手!你真的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!”

江森冷哼一聲。

你一個alpha,居然還掙紮不過一個omega?

陳之微,你這人在裝什麽!

虧我還希望你能開始新的生活!

江森咬牙,直接擰開門。

“哢嚓——”

門一打開,那濃度過高的信息素在頃刻間使得江森腦子眩暈起來,種種欲望與本能盡數被喚醒。但緊接而來的,卻是一種近乎宣誓主權的,充滿敵意與對抗的信息素,將他的暴躁與鬥志也盡數交出來。

江森無法控制地感到喉嚨的幹渴,黑色瞳孔恍惚了幾秒,但緊接著,眼前的一幕也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。

金發藍眼的青年將黑發的女人逼到了死角,她昂著頭,白皙的臉上染著紅,黑發如同某種液體似的流動著。她的表情顯得失望而難過,嘴唇被咬住,眼角極小的淚卻只讓她顯得脆弱,沒幾秒,她的手背便緊緊貼住了唇,脖頸挺直。而身高腿長的青年幾乎全然籠罩住了她,白皙的手中隱約可見握著一截紅,將她置身於他的陰影之下。

這一切驟然刺進江森眼裏。

明明她才是alpha,但這一刻,卻被一個omega欺身掌握。

這極其富有戲劇性的一幕直接震撼住了江森,他頭腦空白了兩秒。

金發的青年似乎也在被撞破後清醒了幾秒,可也就幾秒,他便再也不在意了,而是不斷地向著她貼近磨蹭。也就是這時,她發現了他,恍惚的黑眸中似乎有淚水,她喊道:“救我!”

江森剛緩和過來的大腦立刻又無法轉動了。

這怎麽救,把它從他手裏搶過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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